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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0章她回岐山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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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岐山,譚頌想起來楊業和他們都知道岐山,急忙給楊業和打電話,還是沒人接,只好給袁靖打過去,飛快的把事情說了遍。

沈依依不會什麽都不說就出門,不會忘了帶手機,絕對不會!

袁靖那邊是沈默,馬路上擁擠的汽車不甘的鳴叫,熱鬧非常,譚頌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,它跳得很快,越來也快,好像要跳出來。

落日的殘輝穿過樓房,照在高大玻璃墻上,刺疼他的眼。

袁靖終於停止沈默:“譚頌,如果她真的回岐山了,你就不要再找了。”他的聲音很低沈,像是在說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。

譚頌怔住了,為什麽三個字傻楞楞的不經過大腦就說了出來。

為什麽?為什麽她回岐山了就不要再找她?她會因為岐山跟他分手?

不會的,她為了他不做神了,跟岐山……

“是不是岐山強迫她回去?”譚頌只能想到這樣了,如果不是岐山強迫她,她怎麽會一聲不響就離開?

“不知道。”袁靖嘆氣,“譚頌,沈依依願意讓你知道她是誰,想必是真的喜歡你。你要是還想再見到她,就去找季林,求他幫你,千萬不要找楊業和。”

不要找楊業和?為什麽?

譚頌知道楊業和很多時候都不靠譜,但袁靖如此慎重的提醒她,正要面對岐山這個未知巨物的人不免多想,楊業和,和薊,他以前就認識沈依依,也認識岐山上的人……

袁靖沒有告訴他原因,只說了句他不值得相信,就掛了電話。

像是在逃避什麽。

譚頌盯著手機,手機卻在這時候響起來,三個幽綠的字在屏幕上跳躍,楊業和!

他的電話一直打不通,現在剛說到他他就打電話來。譚頌忍不住懷疑,卻又忍不住否認,一時間心亂如麻,想要掛了電話,最後卻還是按在了綠色按鍵上。

“找到梁宜雪了?”譚頌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,但喉嚨裏的幹啞掩飾不住,聲音是澀的。

“是我。”手機裏是梁宜雪的聲音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到鏡子裏來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梁宜雪仿佛沒有聽見譚頌有話要說,聲音硬邦邦的。

“鏡子裏怎麽去?”想也沒想,譚頌就問出口。

手機裏傳來梁宜雪的笑聲,輕輕的:“回頭。”

回頭,是深色的玻璃墻,上面映著他的影子,很淡。

譚頌皺眉,把玻璃當鏡子用?

“跟著他,他會帶你找到我。”梁宜雪輕聲笑道,聲音裏隱隱透著尖銳。譚頌眉頭皺得更緊,但手機裏只剩下嘟嘟的聲音,梁宜雪掛斷了,而這時玻璃墻上的影子動了起來,他轉身走了。

要不要跟上去?

猶豫的念頭只出現了一剎,譚頌跟上去,穿過玻璃,看到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呆立著的人,他看著他,像是在等他。

那人看到他,一言不發轉身又走了,譚頌急忙跟上去,一面留心的四周,既然來了——

被青苔占去了半壁的斑駁石墻,墻根裏滲著水,青苔繁盛,腳下的石板路卻是幹凈平整光滑的,青苔蔓延不過來,像是常有人在上面行走。

天上太陽照著,不熱,還有點兒冷,像是深秋了。

譚頌沒在意,他跟緊前面的人,而前面的路開闊起來,沒幾步,大片整齊劃分的農田出現在眼前,金黃的水稻和麥子各自迎風搖曳,空氣裏有著植物的香,跟沈依依身上的香很像。

眼前的景象不對,但這是鏡子裏,被顛倒過的世界。

譚頌沒開口,跟著那人穿過田地,看到滿山剛種上沒多久的果樹,枝丫太幼小,他認不出來是什麽果樹,也許是桃樹,也許是梨樹。

往果樹裏面,樹漸漸高大起來,譚頌還是不認得,但書上已經開了花,粉色的,一簇簇綻放著很漂亮,而果樹的盡頭,他終於看到梁宜雪。

梁宜雪坐在樹上,烏黑的長裙子掛在半空層層疊疊的,她臉上沒什麽表情,看見譚頌走到樹下,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。

“你來了。”她低頭,目光撞上譚頌眼裏的冰冷和疑惑,隨即轉開,沖停在遠處的人輕輕揮手,那人剎那間就如同積雪消融,消失不見。

“楊業和的手機在你手上。”譚頌說道,神色變得覆雜起來,楊業和是想帶她出去的,但是現在他的手機在梁宜雪手上,不用想也知道他沒有成功。

梁宜雪聞言低頭看了眼還握在手裏的東西,再擡頭時突然嘆氣:“你也以為是我不知好歹嗎?”她的語氣裏有很深的失望失落,似乎譚頌不該這麽看她,但事實上譚頌也沒認為她是不知好歹。

“我沒有這麽認為過。”楊業和的條件是很好,不論是作為普通人的身份,還是隱藏的身份,條件都很好,但喜歡與否不是這麽計算的,條件好的不止那一個,如果對方條件好就要喜歡,就不能拒絕的話,那不是早就亂套了。

“是嗎?”梁宜雪輕笑,明顯的不相信讓譚頌皺眉,暗道她在這個鬼地方究竟經歷了什麽?

“他在後面,”不給譚頌太多猜測的時間,梁宜雪輕聲說道。

譚頌楞住了:“楊業和他……”

“死不了。”梁宜雪冷聲接道,譚頌不解,走到樹後想要看個究竟,楊業和究竟怎麽了?但剛跨過樹幹,眼前的景象突然花了,就像水中平靜的倒影突然被漣漪刺破,再清晰時已經換了副景象。

燈火間明忽暗的深長通道,順著風聲傳來兇猛的嘶吼,血的腥氣混著另一種更難聞的腥味飄來。

譚頌忍不住皺眉,回頭果然如他所預料的,看不見梁宜雪,也沒有那棵樹那片果林,只有同樣的通道。

前後考慮了會兒,譚頌往風聲傳來的方向走去。

路看起來很長,譚頌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,眼前的燈火都變得暗淡起來,激烈的水聲傳來,出口到了!

譚頌加快步子趕過去,空氣裏的水汽逐漸多起來,再往前走,就聽見了楊業和的聲音:“餵,送死不用那麽趕吧。”

楊業和在他身後,譚頌回頭就看見他從墻壁的陰影裏走出來,毫發無傷,看上去還很是高興的樣子。

“你沒事?”譚頌問道,覺得他是裝出來的。

“我能有什麽事?阿雪只是想困在我而已。”楊業和一臉無可奈何的輕松,好像梁宜雪真的沒有想要把他怎麽樣,仿佛只要他答應她這一回,梁宜雪就會跟他回去。

楊業和一向不靠譜,譚頌沒在意他的話:“前面有什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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